风投的精神:价值追求靠血性
或许,风投永远面对一个悖论:创业者的理想与公司报表之间的权衡问题。这个问题也与“泡沫问题”紧密相关,面对在这些问题,我们不得不回到创业和投资的起点去想想,创业的天职在于创造出新的价值,风投的天职在于为创新投资。
即使有所谓的“泡沫”,对于具体的某个创业者和风投又有什么关系呢?除非创业者创造的价值在风浪面前不堪一击,除非某个风投投了所有startup,否则整体性的泡沫即使爆了,对于他们又有什么危害呢?
但是创新与投资最核心的特质是不确定性,反之,如果不存在不确定性的事件就不是真正的创新与投资。
试想,一个百分百的盈利机会,傻子也会赚钱。我们无法用什么理论或模型来消解不确定性。事实上这是理性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投资在凯恩斯看来是被动物精神和所谓的血性决定的。
最近,浙大经济学院叶航教授在微博里重申了这一理念。100年前,是经济学大家Frank Knight在博士论文里做出区分:风险与不确定性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指我们知道的,后者指我们不知道我们会遭遇什么,而只有风险是可以定量计算的,但是“不确定性”是无法计算的。
近几年认知神经科学的发展也支持了这一划分,动物精神和“血性”,则被脑科学家描述为“ 催产素-多巴胺- 血清素”三者的互动结果。
我们之前也报道过“定量化的风投业”,定量化本就是人类理性数千来的追求之一,定量与定性本是同根生,但人类的理性还没有强大到足以洞察一切未来的力量,人也不是上帝全知全能,仅凭计算就可以洞悉一切。
凯恩斯也曾说过:“如果人类的本性不受到投机的诱惑,也不从创造中取得乐趣(除了取得利润以外),那么,仅凭冷酷的计算,可能不会有大量的投资。”
这也引出了最近《MIT技术评论》最近广为议论的一篇文章:为何我们现在解决不了大问题?作者从阿波罗登月计划的事例出发,当提出阿波罗登月计划时,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做不到的,但是只用了8年就实现了。
为了鼓励解决大问题的技术,我们应该做些什么,而不仅仅只是要求风投做出更好的投资。这些问题背后有一种不可化约的复杂性。
我们不缺乏挑战,十亿人还缺少电,数百万人还喝不到干净的水,气候正在转变,制造业的效率还不高,城市依然面临交通问题,教育依然是一种奢侈品,痴呆和癌症依然在威胁我们的寿命。
这篇文章还把我们引向一个思考:投资人与创业者的博弈性互动。如果创业者仅只是一味投投资人所好,那么这样就会形成一种自我加强的恶性机制,直到“劣币驱逐良币”,再也没有敢于解决根本问题的企业家和企业。
投资与投机,现在已经有了不同的褒贬含义。但是“投机(speculation)”最根本的含义就是“沉思与观察”,到了1774年,又有了新的含义:“为了追求利润,根据市场价值的涨落而买卖”。沉思,按照王阳明的体悟是“静,以通天下所感”,这也是乔布斯修行一生的东方式的沉思与直觉。对价值的发现依赖于沉思,真正的理性也是从中诞生,而对价值的追求,则依赖于血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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