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放大似有还无：金融监管性遭质疑

8 月14 日，周二。渣打集团（2888.HK）涉嫌从事跟伊朗相关的违规交易，原定周三派代表在纽约出席答辩。然而，听证会举行在即，英报引述消息人士透露，渣打与早前严词指控集团的纽约州金融服务厅（DFS），皆不希望答辩听证如期进行，意味双方均具备和解意愿，能否达成协议，关键在于罚款金额。

　　毕者推介

　　· B股在中国改革开放上功不可没，但受累于种种原因以致交投长期低迷。证交所今年公布的退市标准，显然也把B股纳入其中，但让纯B股变成A股的建议有欠公平。

　　· 坊间不少分析员对宏利一知半解，看见市账率低便搬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谬论推介投资者捞底。但其实宏利仍处于回气及疗伤阶段，加上资本水平已响起警号，账面值存在折让大有道理。

　　港人感情分

　　据传，对于罚款建议，渣打“开价”500 万美元，DFS“还价”5亿美元（部分说法高达10亿美元），最终定价3.4亿美元。

　　与同遭美国当局指控违规的汇控（0005.HK）一样，渣打在香港拥有百年基业，乃本地三大发钞银行之一，香港人对渣打的感情虽未必如对“大笨象”那么深厚，但跟其他金融机构相比，依然远有过之。更何况，两家与香港渊源极深的银行同时遭美国当局为难，在“感情因素”驱使下，香港人对美方动机的质疑，恐怕不比狠批纽约别有用心、借打压英资银行发动金融战的伦敦当局小。

　　然而，常言道得好，钱解决得了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经过一轮讨价还价，银行缴足罚款而监管机构撤销控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有金钱层面上的谈判，没有个人层面上的承担（CEO辞职并收取巨额“分手费”，并非真正的问责），则不管代表英资的汇控、渣打、巴克莱，还是代表美资的摩通、花旗、美银，违规事件仍将陆续有来不断发生，银行从事高风险高回报违规活动的代价有数得计，踩界的“终极惩罚”不过一两季的盈利，且还有价可讲，试问如何能对金融机构产生阻吓作用？

　　自雷曼倒闭以来，除了政府大规模注入公帑，打救一众具“系统重要性”银行，使其免于倒闭，另一人尽皆知惟较少人谈论的课题，乃金融海啸百年一遇，但莫说金融业决策者为此负上刑责，与金融危机直接相关的法律诉讼，即使有亦少之又少。

　　证监吐苦水

　　监管机构办事不力，没有做好这份工？作答者若是证监大员，回应必是否定的。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执行部主管库扎米（Robert Khuzami），最近就向批评证监为“无牙老虎”的人展示大堆数据，指SEC在2008至2010年，平均每年进行的诉讼多达十四宗，几近双倍于2001至2003年的平均每年八宗。此外，SEC正在考虑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多宗金融争议，直接与08/09年危机相关的至少有三宗，分别涉及加州按揭银行IndyMac、证券行Stifel Nicolaus和促使一个叫Reserve Primary 的货币市场基金“爆煲”的业界人士。

　　若非美国证监煞有介事如数家珍，老毕还真的不知道SEC有意向这些机构动手。然而，Indy Mac虽小有名气，却非“大到不能倒”那类银行。Stifel Nicolaus，你听过吗？证监大员这一交代，正正暴露了监管机构抓小放大，不敢于太岁头上动土，跟华尔街大行在法庭上周旋的弱点。

　　库扎米近日向《纽约时报》大吐苦水，投诉证监资源不足，以和解方式争取金融机构支付巨额罚款，远较难度高、胜算低的法律诉讼符合成本效益。更何况，刑事检控权责在司法部，证监只能透过民事途径向金融机构及其负责人兴讼。

　　“蟑螂”齐现身

　　在监管机构身居决策要职者，许多皆具备深厚的法律背景，当中不少更与金融业渊源非浅。

　　库扎米在加入SEC前，便受雇于德意志银行，担任法律顾问。

　　公众对银行家恨之入骨，大都乐见“大老虎”给五花大绑绳之于法。监管机构虽没有偏帮之意，惟证监决策职位由具浓厚法律背景且曾替大银行效力的人执掌，基于此辈对起诉“大老虎”成功机会心里有数，不愿浪费时间虚耗资源，循法律途径向涉案机构大兴问罪之师，宁可退而求其次，通过和解寓禁于征。

　　可是，证监以资源有限为理由，避免在法庭上打无把握的仗，看在银行家眼里，岂非自暴其短，在代表公众利益跟华尔街谈判周旋时，置己方（监管机构）于被动的下风位置？

　　渣打若以支付罚款保住美国的经营牌照，早前因违规事件而急挫的股价，可望迅速收复失地，但这笔钱不管是500万还是10亿美元，经美国监管机构灯光一照，投资者看到的是，隐藏于金融业阴暗角落的无数“蟑螂”四出觅食，他们中的“大老虎”是不会给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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