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祥双：中国PE “冰火两重天”

12月6日，第六届全球PE北京论坛在北京香格里拉饭店举行，北京股权投资基金协会的轮值主席单祥双出席。

　　以下为演讲实录：

　　单祥双：刚才我跟方会长还说了一句话，我说这次论坛请来的嘉宾讲的都非常好，深受启发，同时我又有一个发现，这次论坛主题演讲除了我之外六位嘉宾，有五位讲到一个词叫“新常态”，只有一个波兰大使没有讲，所以这次会上我也要讲一下“新常态”，因为我发现这个“新常态”已经变成了我们生活的一种新常态了。

　　在这里我要问，北京雾霾天戴口罩算不算新常态？在我印象里边，原来北京人特别讨厌风，尤其是大风，但现在由于受雾霾影响，北京人天天盼着刮风、刮大风，这又算不算新常态？每逢岁末年初我们就要开这样的论坛、那样的会议，可能是再过三天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又召开了，岁末年初召开会议这是旧常态，但是在新常态的今天我们也要去开这个会，这是为什么？这说明新常态是对旧常态的继往开来。所以今天我也入乡随俗，跟大家讲一下PE行业技改到来的新常态。

　　最近大家知道，A股牛市冲天，给PE行业带来了巨大的新财富，A股的牛市能不能持续？这是大家非常关心的。我刚才跟熊彦（音）讲，我说A股的牛市能不能持续主要看三点，第一点，要看沪港通以后A股股票的上升能不能拉动香港的股票，就是同一个股票同步上升。第二点要看，支撑股市向上的经济，现在我们是经济下行、股市上行，这种能不能持续。同时我们发现找到了一个新的支撑力量，什么呢？就是中国十八大以来即将开始的这种经济领域、金融市场、资本市场的大变革、大开放所释放的制度性红利，这个制度性红利很有可能取代经济下行造成的压力，产生新的支撑。所以从这个角度上，A股的牛市还有望可持续。

　　我们做PE行业的人更关心自己，未来的PE行业会怎么样？在这里我跟大家阐述一个我个人的观点，就是PE行业的牛市即将到来。

　　现在还是让我们先回顾一下2014年中国PE行业的发展情况。我本来想请协会给我们对2014年中国PE行业发展的数据做一个统计，以便我在今天会议上来发布，但后来我们的协会工作人员讲，现在2014年还没结束，全年统计做不出来。其它几家市场化的民间研究机构的数字我看了一下，我觉得不全面，也不准确。又让我讲2014年的中国PE情况和2015年的PE展望，所以我只能结合自己2014年个人的工作体会谈谈个人的看法，讲的不好请大家包涵。

　　总结2014年中国的PE行业，我觉得就是五个字“冰火两重天”，有三块冰、三把火。

　　哪三块冰呢？在2014年在PE人身伤压着三块冰：

　　第一块冰，就是融资压力大。2013年除了互联网和股市等个别领域外，绝大多数行业都在闹钱荒，市场化的PE基金的设立规模从实际角度上看应该是自2009年创业板开设以来相对较低的一年。

　　第二块冰，是PE投资的企业经营越来越困难，压力越来越大。受经济下行和银行信贷收紧，一些企业出现了产能过剩、市场萎缩，经营困难的局面。

　　第三块冰，我们PE人管理压力增大。经济下行期，投资人对经济发展信心不足，对项目信心不足，急于套现，管理人不仅要加大对项目的投后管理，也要加大对LP的投后管理。

　　当然我们很高兴的看到，我们也迎来了在2014年燃起了PE行业的三把大火。

　　第一把火，年初A股IPO开闸还年末股市大涨。全年新增IPO 67家，募集资金330亿，大盘市盈率前两天整体上升35%，PE在A股市场又开始赚大钱了。

　　第二把火，对互联网和相关产业的投资。尤其对早期项目的投资如火如荼，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

　　第三把火，新兴PE集群的强势崛起。我认为2014年主要出现了四大PE新贵。一个是，以互联网巨头为代表的产业PE集群，一个是以上市公司为主体的资本市场PE集群，还有一个是以银行、保险、证券、信托、公募基金等为主体的金融机构PE集群，一个是以中央地方政府和国有实力机构为主体的政府PE集群，四大PE集群闪亮登场。

　　我们也看到，这是一把大火，这个大火已经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了，像在不久前召开的APEC会议上，宣布成立的丝路基金，一出手就是400亿美金的规模。所以我认为影响我们PE行业发展有两个终极问题，一个是，资金从哪里来；一个是，项目到哪里去。PE新贵们的闪亮登场我觉得打开了资金来源的新空间，而A股的开闸和大涨又为PE项目获利退出创造了条件。

　　所以我说，2014年中国PE行业从冰冷的冬天已经走出来，在冬天里燃起了这三把熊熊的大火。

　　这样我们对2014年的中国PE行业可以做一下总结，就是2014年是中国PE行业自2012、2013、2014，2012年一带三年大调整后筑底反弹的一年，是重大转折之年，是行业最寒冷的一年，也是离春天最近的一年。PE行业的旧常态已经被改变，我们即将迎来PE行业充满希望和挑战的新常态。

　　PE行业的发展有三大风口：互联网+资本市场大开发+创新创业汹涌

　　我认为2015年中国的PE新一轮大发展、大繁荣的新十年是元年，PE行业的牛市开始了，原因是我们PE行业迎来了巨大的发展机遇。这个巨大的发展给予我总结有三个机遇，北京人爱风都爱到骨子里了，把机遇不叫机遇，叫风口。如何在新常态下我们把握新风口？我认为PE行业即将迎来的是三大风口，PE行业的发展有三大风口：

　　第一个风口，互联网的快速发展。

　　第二个风口，金融市场、资本市场的大变革、大开放。

　　第三个风口，创新、创业的大潮汹涌。

　　我们先谈第一个风口，我认为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大数据的出现和快速发展，把人类从传统工业经济时代带到了信息经济时代，传统工业经济时代所形成的经营理念、经营模式、经营业态都将因互联网的进入而发生重大改变，甚至颠覆，包括我们PE行业在内的金融行业也不例外。

　　过去我们都说，PE行业是小众行为，不应该是大众行为，是少数人玩的复杂游戏。传统PE行业的盈利是建立在信息不对称，资本、技术、人才等资源不对称核效率不对称的基础上而获利的一种盈利模式。但是现在我认为，这只是工业经济时代给我们的思维和模式。互联网强调的是平台化、标准化、开放化、共享化和用户体验至上这些特点，注定了互联网的大众化特征。互联网所形成的大数据、大信息、大资源，正在改变和减少我们刚才所说的各种不对称。

　　PE的本质也是中介，而大家常常说互联网另一个特征是去中介化，但是在这里我要说，互联网本身就是成本极低、效率极高、覆盖面极广的超级中介，人类经济活动中的一切中介行为在互联网面前都显得苍白、弱小和无力，不堪一击，可见互联网太强大了、太可怕了，我们不能改变它就必须适应它、利用它，包括PE在内的各行各业必须互联网化，否则就将被互联网消化。

　　所以，我们要认真研究互联网PE。互联网PE究竟长什么样？是不是众筹？是不是P2P？我想过一段时间可能大家会看得更清晰。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互联网PE它不是小众行为，而是大众行为，它不再是高难度的少数人的游戏，而是常规动作，它也不再是传统的理念、模式和业态，而是新理念、新模式、新业态。互联网PE的到来，将终结传统PE的小时代，引领PE行业进入真正的全民PE的黄金时代。互联网PE是第一个风口，大风来了，我们怎么办？

　　第二个风口，金融市场和资本市场的大变革、大开放。这两个市场是决定PE兴衰最重要的市场，因为一个是影响PE进口，第二是影响PE出口。我们讲，从资金市场层面看，我们不缺钱，据统计，我国货币发行总量，这还是前两年的数字，是美国的2倍，而我们的GDP仅占美国的1/2，但事实上2014年我们会发现，几乎各行各业、各级政府、各家机构都在闹钱荒，为什么？原因是什么？中国金融资产结构不合理造成的。我们180多万亿的金融资产里银行就占了90%多，而发达国家这个比例大概是60%，我们银行多占了30%多的金融资产高达五六十万亿的规模，由于经济下行，银行吸贷甚至强行收贷，使市场流动性不足，是造成钱荒的主要原因之一。以银行资产为主导的金融资产结构，决定了中国经济只能是债权主导经济，而非股权主导型经济。债权主导型经济的特征是什么呢？是过度依靠银行信贷资产，经济被银行绑架。

　　如果在经济上行期，银行就会晴天送扇、锦上添花，债权主导型经济似乎效率就更高、杠杆率更大，经济发展也可能更快。但是经济下行期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银行是雨天收扇、釜底抽薪，使困难的经济雪上加霜，急速下滑。事实上我们很多企业都是在经济上行期被银行撑的要死，经济下行期又被银行抽走资金饿的要死。中国的银行当然也是企业，目前银行的盈利模式和监管模式，决定了银行也只能这样做，我们只有通过解放银行，才能调整不合理的金融资产结构，降低银行信贷资产比例，让银行信贷资本能够有条件的转化为股权资本。如此五六十万亿的资金将有可能通过PE这个管道进入战略性新兴产业，进入资本市场，PE行业资金市场将迎来巨大增量。同时，中国经济变债权主导型经济为股权主导型经济，股权主导型经济的特征是什么呢？大家知道，在企业经营困难的时候，股权能够风雨同舟，企业高速成长的时候他会获利推出、调节增速、稳健和可持续的发展。可见，中国PE我觉得还担当着一个伟大的使命，就是调整我国债权主导型经济为股权主导型经济。

　　从资本市场层面看，2014年我们在资本市场的改革力度是空前的，包括新三板在内的多层次资本市场正在全面构建，注册制有望实施，各种重大利好措施纷纷出台，中国资本市场大改革、大开放、大发展的趋势已经初步形成，格局初步构建，效果初步显现，这位PE项目投资的流动性和盈利性打开了新的广阔的空间。因此我们说，金融市场、资本市场的大变革、大开放是PE发展的巨大的风口。

　　第三个风口，我认为就是创新、创业潮的兴起。客观的讲，2014年不是中国经济最好的时期，但它却是中国创新、创业最好的时代，创新、创业潮的兴起主要基于以下几个背景：

　　一是，十八大确立的创新驱动发展的战略，并因此而采取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和支持性政策法规的相继出台。

　　二是，中国传统产业升级和结构调整的巨大压力，不创新、创业没有出路。

　　三是，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和新技术成为创新、创业的新引擎、新共聚合新平台。

　　四是，由于经济的深度下行，失业率提高，就业率下降，年轻的大学毕业生就业压力越来越大，国家鼓励以创新、创业解决就业，以创业带动就业。我们知道中国有4千多所大学，在校生四五千万，每年毕业的学生1400多万，这些人既构成了巨大的就业压力，同时又构成了中国才具有的独特的创新、创业最宝贵的人力资源。

　　五是，中国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民间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和资本。由于种子项目、天使项目、VC项目所形成的巨大的财富效应，正引领这些资本在源源不断的进入创新、创业大潮。

　　基于上述背景，中国经济全面进入创新、创业时代。所以李克强前不久在访问德国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说“中国找到了经济增长的新引擎，就是创新、创业”。全民创业、草根创业大潮汹涌澎湃，创新、创业潮无疑是中国经济最大的风口，也是中国PE新常态最大的一个风口。

　　以上我简单分析了影响中国PE行业未来的三大风口，这三大风口对我们既是机遇，也是挑战。PE行业的理念、模式、业态和秩序都将被重塑，如何能够顺利的迎接这些挑战，把握这些机遇，我想梦想十分重要。

　　现代人管理想不叫理想，叫梦想，我们发现，天天想着挣大钱的人经常挣不到大钱，而天天想着去实现梦想，最后梦想实现了，钱也挣到了，而且挣的还是大钱。所以PE人要有梦想，有梦想才有未来。2015年我们不仅要迎接PE新常态，还要建设PE新常态、分享PE新常态。

　　在这里我不能够用定量的分析来阐述未来中国PE新常态是什么样子，但是此时此刻我脑子里便浮现出来中国PE新常态的一个新景象，我想起了有一个诗人，它的名字叫仓央加措，他写了一个挺著名的诗叫《见与不见》，“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今天我想借用仓央加错体，描述一下中国PE新常态的景象。“你投或者不投，项目就在那里，越来越贵；你融或者不融，资金就在那里，越来越多；你信或者不信，创新就在那里，越来越快；你做或者不做，创业就在那里，越来越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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