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爆破 下个是欧洲？

    凤凰网消息：来到二○○二年，美国的泡沫果然爆破了。喜欢幸灾乐祸的欧洲人想发生的事都发生了。不过，欧洲股市遭受的打击比美国股市更加震撼。遭殃的不只是股票，欧洲企业亦面对大规模的信用紧缩，使借贷突然停止，迫使银行及保险公司陷入危机困局，令欧洲最终可能走上日本式的通缩之路。 

    在九十年代末，所有欧洲金融界的人物与美国财长萨默斯会晤时，少不了要忍受一下有关相比欧洲卑微的市场，美国资本主义显出其优越性的说教。纵使面对纳斯达克，他们唯一的防守，就是含糊地低语道：「等到泡沫爆破，我们就会见到……」。 

    霎眼来到二○○二年，欧洲的复仇大梦竟变成了恶梦。美国的泡沫果然爆破了。美股市场蒸发掉一半有多的市值。选民质疑毫无束缚的资本主义的优势。喜欢幸灾乐祸的欧洲人想发生的都发生了。 

    不过，欧洲股市遭受的打击比美国股市更加震撼。更坏的是，遭殃的不只是股票，欧洲企业亦面对大规模的信用紧缩，使借贷突然停止，迫使银行及保险公司陷入危机困局，令欧洲最终可能走上日本式的通缩之路。 


欧元可能掉头 

    就在数周前，欧洲央行才谈论加息问题，但减息的机会突然大增，这是何等的蔚为奇观。本来正在反弹的欧元，如今又可能掉头回落。至于一向疯狂地发放贷款的大型保险公司，则作出软弱无力的保证，说不用害怕，他们自会渡过难关。或者吧。其实，在越洋送上数以万亿资金造就美国长期泡沫后，在耐心等待过分进取的美国人濒临触礁后，欧洲人会否成为二○○二年股灾的最终失败者？ 

    答案是「会的」。究其原因，市场并非滥用风险、重组、或者灵活性，是要惩罚它们在一九九七年亚洲金融风暴及日本经济长期停滞期间所惩罚过的三宗罪——过多负债、欠缺透明度及裙带资本主义。 


严重借贷紧缩 

    且由拖欠债务说起。在十八个月前态市开始时，自命得意的欧洲人说，美国的问题比较严重，理由是美国广泛奉行「股票文化」，欧洲则是「负债文化」。一直以来这都是实话，因为持有股票的美国人比欧洲人多，他们当然受到较大打击，但问题是欧元走势不见得很好。亦是因为「股票文化」和美国在九十年代热爱创业基金，美国企业的负债远少于欧洲企业。因此，在股市下滑缩减其市值的同时，美国企业不必为保住「性命」而设法筹钱来偿还巨债。这一点与欧洲是不一样的。 

    使破坏力增强的是，欧洲发行的少数股票倾向非由公众持有，而是持有现有企业大量债务的银行及保险公司。公司不会在无力偿还现有欠债时再借贷，银行也不会在担心无法收回原来贷款时贷款，结果造成严重借贷紧缩。日本的经济体系正是陷于这种连环左右夹击的局面，随企业无力还清债务，该国的银行体系和经济也受到牵制。 


欠缺透明度 

    第二宗致命熊市罪是欠缺透明度。当投资者赚钱时，他们对那些公司了解不了解并不重要。谁会关心？他们都在赚钱。但当投资者开始输钱时，他们知道什么（及他们恐怕不知道的）变得相当关键。正如我们经历九十年代末亚洲金融风暴时常说的，不明确的会报及会计标准成了多疑者的把柄。假如你不相信你所见到的数字，那无论最多疑的分析员所提出的数字就等如一间公司拿来平复投资者情绪的最合理数字，其结果是产生调低预期的连串危机，导致市场停滞不前，令本质良好的公司也受罪。 

    欧洲刻下的情况没有两样。上周记者问及欧洲资产是否开始有吸引力，一名意大利基金经理答道：「我喜欢购买欧洲股，但我说不出欧洲股价值何在。就美股而言，若你看到说明，那你可以知道一间公司究竟运作如何，但究竟Allianz有什么价？我就不得而知了。」 


裙带资本主义 

    第三宗罪是裙带资本主义。商界领袖多与他们熟悉和信任的人共事。以往合作取得成功，他们不会细心留意或以批评眼光看这些人物的计划书。问题是，那些在顺境时看来是正常的商业手法，在逆境时看来就是不负责任、贪婪和假意的生意合作。日本人和许多其它亚洲公司文化热衷私人关系、纠缠不清的企业供应连锁、负债义务，及交叉控股的安排。欧洲的企业文化大同小异，欧洲有大量规模极其庞大的私人持有公司，银行与借贷人的关系千丝万缕，形成一种讲求信任，依赖非正式的个人保证的风气。这种经营方式在顺境时还可以，但在艰难时期呢？试想想安龙，这股风气已吹袭欧洲，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译自《新闻周刊》/香港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