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出属于自己的烤鹅
1998年7月,21岁的孙鑫从徐州煤碳建筑工程学校桥梁专业毕业后,被分回到家乡吉林省白城市。和她一起来到白城市的还有她的恋人,家在新疆农村的李健新。李健新是孙鑫的同学,学的是矿井专业。他们是最后那届国家包分配的大中专毕业生。
孙鑫和李健新来到白城市后被分配到市交通局,但等了3个月,仍然没有机会上班。那年10月,两人结婚了。他们的婚礼办得非常俭朴,没请任何人,双方父母给了他们3万元钱,因为没上班,没有收入,他们不敢花这些钱,只是买了一张床,放在租来的平房中,铺上各自从学校带回来的被褥、枕头,就算结婚了。
婚后,孙鑫曾天天盼着到交通局上班,但她很快就失望了。像她这样没背景,又是中专学历的女孩子,想到交通局上班的机会等于零。
为了不坐吃山空,结婚后不到一个月,孙鑫就和丈夫一起做起了小买卖。他们用双方父母给的钱从新疆乌鲁木齐发回一个集装箱的小花帽儿,夫妻两人天天上街卖小花帽。丈夫在前边推着自行车,驮着小花帽,孙鑫一只手拿一个小花帽,头上戴着一个小花帽,在街上一边走一边叫卖着。那时,他们心里没有经营的概念,只是随意地卖着,因此,一个集装箱的小花帽卖完了,他们算了算,几乎没有挣到钱。
卖新疆小花帽没有挣到钱,孙鑫又和丈夫开起了熟食店。孙鑫回通榆县跟一个亲属学会了熏鸡、熏猪蹄等技术,但开熟食店所挣来的钱仅仅够他们两人吃饭。到了1999年秋天,孙鑫看街上卖水果很挣钱,就又和丈夫一起贩卖起了水果。
孙鑫有一个同学在江西省的新余市,新余市盛产桔子,那年秋天,孙鑫4次去新余市农村上桔子。她坐火车去新余市,然后下农村、进桔园,看着桔农摘桔子,然后再押着拉桔子的车回白城市。最后一车桔子拉回白城市时,已是12月了,寒流来了,桔子批不出去,孙鑫只好把桔子卸在一间民房里。为了方便卖,也是为了看桔子,孙鑫和丈夫就吃住在那间民房里。东北的12月已经天寒地冻了,怕桔子腐烂,民房里又不能生炉子,每天早晨起来,孙鑫和丈夫几乎都被冻僵了,常常要用手捂开冻在一起的眼睫毛才能睁开眼睛。后来,孙鑫见那些桔子实在卖不完了,就到农村去卖。桔子总算卖完了,但却赔了不少钱。
2000年春节过后的一天夜里,孙鑫和丈夫坐下来,看着仅剩下的6000元钱,认真地想着今后的路。孙鑫对丈夫说:“健新,我们干东干西,已经干了两年了,不但没挣到钱,爹妈给的3万元也快要吃光了,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我们要做一样属于我们自己的买卖。白城市‘骨里香’,‘东风酒馆’,‘新味斋’三家都挣钱,咱们做熟食为什么不挣钱,我觉得原因一是咱的熟食没特色,二是经营得不好。我想好了,咱还要做熟食,但不能做一般的熟食,要做有特色的熟食。我们要走出去,到南方去学习人家的技术,做出我们自己的熟食。”
那年旧历正月十五刚过,孙鑫就和丈夫带着剩下的全部家当6000元离开家,一路南下,去了河北辛集,看了沟帮子烧鸡,去了南京看了板鸭,去了苏州和常熟,看了叫花鸡。在考察南方熟食市场的同时,向数十个南方老师傅学习了熏熟食的技术。2个月后,孙鑫和丈夫回到白城市时,他们带走的那6000元钱仅剩下不到2000元了。
回到白城市后,孙鑫就开始没日没夜地一边看烹饪书,一边买来中草药研究配制熏制食品的配方。试做时,为了省钱,孙鑫让丈夫买来鸡腿,她一只只用配好的料煨,煨好后,再架在火上烤,烤好后,就一只只品尝。在随后的两个多月里,孙鑫也说不清她熏了多少只鸡腿,用了多少中药,烧掉了多少木柴,白送给邻居吃了多少只鸡腿。当她最终用自己配制出的主料、副料熏出了人人吃了都说好的鸡腿时,孙鑫却再也见不得鸡腿,闻不得鸡腿的味道了,她一见鸡腿就恶心,就想吐。
白城郊区农民有养鹅的传统,盛产大鹅。见孙鑫见不得鸡腿了,丈夫就建议孙鑫用熏鸡的配料熏大鹅。不想,孙鑫用自己研制出的由40味中药组成的主、副料熏制大鹅时,却熏出了比鸡腿更加香嫩可口的烤鹅。这种烤鹅淳香,香味厚重,香烂爽口,香而不腻。孙鑫把自己熏制出的这种烤鹅切成片,送给邻居和朋友品尝时,品尝的人吃了一块又一块,很快就抢光了她熏出的两只鹅。
看着人们兴奋地、大口大口、津津有味地吃着她的烤鹅,孙鑫流泪了,她知道她成功了,她终于研制出了属于自己的烤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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